牛子厚在喜连成科班创办方面能够一战成功,多亏一位重量级人物。那就是有“京剧泰斗”之称的谭鑫培的鼎力支持。从商谈到策划,再到成立,最后带领科班学员走进紫禁城演出,谭鑫培为了将京剧能够延续下去,可谓煞费苦心。
谭鑫培遇到牛子厚后,两个人志同道合。谭、牛结合,要从当年牛子厚计划请京城的京剧班社到吉林城演出说起。1893年,时年27岁的牛子厚到山西、武汉、天津、唐山等地牛氏买卖铺子巡视。之后,他来到京城,经“源升庆”银号大掌柜刘寿清引荐,结识了正值壮年的谭鑫培。两人交谈甚欢,很快成为忘年交。牛子厚把他多年来学习的皮影戏中的曲子,唱给谭鑫培听。谭鑫培将一些有关京剧的知识和剧目介绍给牛子厚。这时的谭鑫培已经将京剧老生唱腔演绎出多种声音的唱法,经过他的删减、丰富,创立了柔美、圆润的“谭腔”,改变了从前洪亮的演唱方法,受到世人的喜爱。年轻的牛子厚对这种青春之音十分痴迷。牛子厚擅长多种乐器,此时,又对京剧的伴奏乐器京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1898年,牛子厚自筹资金,在吉林城建成了能够容纳600多人,建筑风格为木质结构,方砖铺地,设有茶座、包厢的康乐茶园。他让刘寿清请谭鑫培出面,从京城请来四喜班、小荣椿班和梆子班的部分艺人演出,其中有具有管事能力的姚增禄。这时期,谭鑫培与姚增禄曾成立喜庆戏班,并报升平署备案,管事的就是姚增禄。其他艺人还有刘永春、范福泰、刘春喜、十二红、达子红、崔灵芝、勾顺亭、叶春善、苏雨卿、唐宗成等。起初,邀来这些艺人到吉林城演出,牛子厚是为了向母亲尽孝。牛子厚的母亲王氏,平日喜欢看戏。之前,王氏都是听皮影戏艺人或秦腔艺人唱戏。如今,牛子厚从京城带来了“新声”——京剧。
据说,牛子厚当时从京城请来吉林城唱戏的艺人,多数都留在了吉林城演出,只有谭鑫培在演出两个多月后,返回京城。1900年,八国联军侵入京城。艺人们放心不下留在京城的家人,牛子厚便将他们送了回去。但两年多的演出、交流,为他们之后的合作奠定了基础。后来,成立喜连成科班时,当年来吉林城演出的人员部分成为了教学的骨干。
因为当时舞台上还是京剧、梆子“两下锅”的表演形式,喜连成科班成立最初也请了梆子艺人来教学。谭鑫培为了培养京剧后继人才,在教学和人脉上给予了喜连成科班极大的支持。在受聘喜连成科班名誉社长之后,他多次与牛子厚谈到办科班的经验。在申报升平署时,他联合当时有实力的田际云等人一起做担保人,还为刚刚成立的喜连成科班作保。在教学方面,谭鑫培也是竭尽全力,先是给弟子刘春喜说戏,再由刘春喜给雷喜福说《打渔杀家》,给马连良说《天雷报》等戏。在担任供奉内廷演出期间,他极力为喜连成科班美言,才有了带领喜连成科班“借台练戏”的贯大元和弟子小翠花(于连泉)等人进宫演出,并得到清廷奖赏的事。
牛子厚来京城时,与《顺天时报》的主笔辻听花结识。牛子厚定居京城后,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。一则是,辻听花虽是日本人,却对中国传统文化非常感兴趣,尤其喜爱京剧;二则是,辻听花非常崇拜谭派艺术;三则是,辻听花工作的报社就在谭宅的对面。辻听花曾受谭鑫培的委托,找到牛子厚和叶春善,商议将谭鑫培的孙子、谭小培之子谭豫升(后取艺名谭富英),送入喜连成科班学习京剧。事情谈妥后的次日,谭豫升便由辻听花领着,其父谭小培紧随其后,来到喜连成科班。《中国剧》(辻听花著)一书中记载了有关辻听花和谭家的轶事,这也表明了谭鑫培对喜连成科班的认可与信任。书中记录了当天收徒立下关书的情景:立关书人谭小培,今将长子豫升,年十二岁,情愿投入叶师名下为徒,学习梨园,六年为满。言明四方生理,任凭师父代行。六年之内所进银钱,俱归叶师收用。无故不准告假回家,倘有天灾病症,各由天命。有私自逃走,两家寻找。年满谢师,但凭天良,日后若有反悔者,有中保人一面承管。空口无凭,立字为证。立关书人:谭小培;中保人:文瑞图;中保人:辻剑堂。中华民国六年农历二月十二日吉日。
作者:封杰
作者单位:国家京剧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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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 牛子厚与喜连成科班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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