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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牛子厚创立喜连成科班，直到后来改名为“富连成社”的三十多年中，有一位干将至关重要，他就是喜（富）连成科班的社长——叶春善。

　　接管一个毫无京剧基础的科班，既要管孩子们的吃、穿、睡，还要管他们练功、学戏，甚至，偶尔有孩子生病了，叶春善都要精心地照顾。叶春善就是一个“孩子王”，好在他一直有家人在帮衬着。对于请来的老师，叶春善都很善待，与他们结成“皆为祖师爷传道”的同道兄弟。叶春善本为京剧末行演员，出身小荣椿科班，得到杨隆寿、姚增禄、范福泰的教益，与杨小楼、程继仙、郭际湘、郭春山等为师兄弟。自从与牛子厚结识后，他的生活开始逐渐好转。尤其是在管理科班时，不论是在教学方面，还是在社会活动方面，他都小有名气。在科班的管理上，他亲力亲为。他与牛子厚、萧长华等人制定的办学宗旨、训词等班规，为科班的长久发展奠定了方向。

　　1901年，牛子厚与叶春善结为连襟。他们同为段氏门婿，关系越发亲近。按照家谱，牛子厚的儿子要按“章”字来取名，如牛翰章、牛锦章、牛建章、牛平章、牛连章。叶春善为表示两家是亲戚，关系紧密，也给自己的孩子按照“章”字来取名，如叶龙章、叶荫章、叶盛章、叶端章、叶成章。“叶家五虎”都入梨园行。叶龙章先在东北军服兵役，后因父亲叶春善生重病，回到科班，接任第二任社长。叶荫章在科班习司鼓，一度协助长兄管理社务。叶盛章习武丑，拜王福山为师，学习《巧连环》《打瓜园》《祥梅寺》及《八大拿》等王（长林）氏武丑艺术，后编演《智化盗冠》《徐良出世》《酒丐》等武丑戏，也曾主管过科班一段时间。叶端章艺名为“叶盛兰”，初习旦行，经王连平观察，报与萧长华，经叶春善首肯，改攻小生行当，后拜程继仙为师，满科后，曾一度留社带领大家演出。叶成章的艺名先是“叶世长”，后易名为“叶盛长”，出科后，加入叶盛章领衔的金升社和叶端章（盛兰）领衔的育化社演出。从孩子们的名字上可以看出牛家与叶家的关系紧密。

　　牛子厚还很关心其他人员的生活，如萧长华的独子萧盛萱娶叶春善之女叶惠蓉，就是由牛子厚做媒，他们的孩子萧润增、萧润德的名字也是牛子厚取的。叶春善的养女叶萍也是由牛子厚做媒，嫁给了梨园行人。这里面可以体现出，梨园行的这种姻亲关系对京剧的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。

　　牛子厚对于科班的创办采用京剧行业的惯例——按字排序。除喜、连、成是以三个孩子的乳名作序之外，其中因辛亥革命胜利以示祝贺，因社会发展、和平富强，而加入一字“富”。同时将“成”改为“盛”。科班名为四科，实则又分大小科，如孙盛文为“大”字，裘盛戎为“小”字。

　　在叶春善经营科班的初期，科班在社会上并没有什么名气。经过商议，他们招入梅兰芳、周信芳、林树森、贯大元等人加盟。这些人属于“借台练戏”，像梅兰芳就是在演出时才来，演出后，回去和自己的老师继续学戏。直到“连”字科的弟子成才后，才没有“外学”加入。这时的喜连成科班在梨园行内外开始驰名。1929年，李石曾带着庚子赔款的“返回款”找到叶春善，表示可以注入资金，可惜此事没有谈成。叶春善兢兢业业地管理科班，使其逐渐完善、成熟，甚至达到顶峰。1934年，叶春善生了一场大病，便找回长子叶龙章接任社长。之后，李世芳、毛世来、班世超、迟世恭、艾世菊等“世”字科及“元、韵、庆”三科的弟子认新社长为师父。

　　新社长首先召开了上任大会，也制定了一些改革措施，如受教育局的指令，开始让弟子们学习文化课，允许科班内的弟子拜师等，如李世芳、毛世来等人拜师梅兰芳。至此，“世”字辈弟子尊称叶春善、萧长华、牛子厚为师爷辈。这里的“世”依旧是牛子厚家谱的排字。牛子厚有牛世光、牛世宁、牛世勋、牛世贤、牛世隆、牛世鸿、牛世昌、牛世安等17个孙子。

　　1935年以后，牛子厚与叶春善、萧长华等前辈精心创办打造的科班，开始由以叶龙章、叶盛章、王连平、萧连芳为代表的第二代掌管，牛子厚正式将科班交到亲戚叶氏家族的手里。

　　作者：封杰

　　作者单位：国家京剧院

　　《失印救火》，叶春善饰白怀、萧长华饰金祥瑞、武喜永饰门子。

　　图片提供：牛绍飞、连相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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