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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提起沈家，这个与喜连成科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“东家”，至今仍被人们有所误解。1911年，吉林市发生了一场大火，烧了半条街，也殃及到牛氏家族的部分产业，如建造十多年的康乐戏园被付之一炬。牛子厚见此情景，无心再料理买卖。此时的长子牛翰章（乳名喜贵）已经长大成人，可以承担起管理经营家族产业的职责。

　　1912年，牛子厚来到北京管理科班。由于演出场次、学员人数以及教师队伍增多，各种费用相应提高。牛子厚依旧让自家银号拨款，购买道具、服装，以应付堂会、演出。万荣祥的东家沈仁山，平时非常喜爱看喜连成科班的戏，此时提出加盟。牛家虽然在北京有银号，但没有具体的生意铺子。所以，科班师生们的吃饭等问题就由“外馆沈家”落实解决。这样，沈仁山就成了股东之一，也被称为“东家”。

　　沈仁山有个弟弟叫沈秀水，平日喜欢在科班走动，与科班弟子们很熟悉。他给茹富兰专门写过文章宣传：“秀水君前投富连成社童伶四字评，稿内遗茹富兰一伶。记者曾以片言质问，兹接得秀水君启事一则如左：秀水启事并评茹富兰，仆性嗜戏年来曾顾曲于广和楼，以自遗故对于富连成社各童伶艺术稍知其梗概者，日前制成《富连成社童伶四字评》一表，原以彰其美也，不期贱性疏忽，贵将该社大名鼎鼎之茹富兰一时脱落，不无遗珠之憾。但亡羊补牢尚未为晚，既蒙大雅指正，敢再赘评数语，用表对于该伶绝非胸有成见也，阅者谅之。茹富兰为富连成社后起之秀，该伶原演武生，戏艺平平（如《长坂坡》《阳平关》等戏均在沈富贵下），故其名亦未大噪，迨自程连喜出科后，该社以需材孔亟，乃使该伶兼演小生戏。年来执事各人认真教导，而该伶亦热心学习其艺，乃大见精进，近在该社遂占重要之位置矣。殊知《战濮阳》《八大锤》《岳家庄》《黄鹤楼》《举鼎》等戏，该伶演来均能体贴入微、有声有色，一般顾曲者所欢迎。窃料，该伶将来必能以小生戏成名也。盖小生一工在今日可谓人才缺乏极矣，缘演小生戏者必须具有以下三端方称完全无疵，其难可知。一、扮相俊秀，二、做工精细，三、武工纯熟。按该伶于以上三端堪称兼而有之，惟嗓音尚歉太窄，是为白璧微瑕。谅该伶必能勉励前途登峰，以造其极，勿使小香辈独美于前，企予望之。”（1917年8月24日《顺天时报》）

　　文章开篇提到的“四字评”，是之前写的一段小文，内容是写方富元：字正腔圆，小金钟：韵调苍老，谭富英：做工精细，小荷花：做工活泼，李连贞：扮相秀雅，方连元：扮相艳丽，马富禄：口齿伶俐，七岁丑：滑稽有趣，小翠花：色艺俱佳，小鸣钟：台步稳练，赵连升：敏捷绝伦，沈富贵：做工精彩，何连涛：武工矫健，殷连瑞：武工稳练，刘连湘：武工纯熟。

　　此时，这些弟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，学戏很能吃苦，对待叶春善师父、萧长华总教习、牛子厚东家、沈仁山东家，也都特别敬畏。沈家二少东沈耀山去世，出殡当天，科班的147名弟子在叶春善师父和多位管事的带领下，前去祭拜。沈家二少东年仅18岁，资性笃厚，颇有才能，酷嗜学问，诚属后生可畏，可惜天不假年。当天，送殡家属及来宾在灵前上香，科班弟子身穿素服，胸带绛色菊花，从科班出发，过正阳门，步行至安定门外的沈家。出科后的弟子刘喜福、李喜贵、张喜华、张喜才、刘喜翠等也悉数到场送行。大家一同在礼堂前依次上香跪拜，追忆往昔，感激涕零。科班小弟子手持小白幡，随灵前往。一切完毕后，待下午五点，大家才回到社里。

　　由此看来，牛、沈、叶、萧几家在经营管理科班方面非常和谐，为做好一件事情而共同努力。1917年，京剧泰斗谭鑫培因病辞世，牛子厚特派他的儿子牛瀚章（字墨樵）代为送行。

　　作者：封杰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　　作者单位：国家京剧院